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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时的春节总是忙碌而热闹的,一进腊月便嗅到了年味。瞅着财神爷旁的老黄历眼巴巴算起日子。大人们洗衣服、换被单、擦窗户……角角落落,盥洗一新。妈妈们此时更如机智果敢的将军,排兵布阵、冲在灶台前一刻不得闲,发几大缸黏黄面、黏白面,点几大盆卤水豆腐,包豆包、蒸年糕、烧肉、炸丸子,精心为年夜饭大餐增添一道又一道美味。
春节的忙碌在孩童的眼中似乎只是纠结先吃哪个、直到吃得嘴圆肚圆动不了的苦恼。依稀记得,到了年底,父辈们总会带回许许多多的新奇玩意儿,吃的玩的穿的用的,无所不有。我们却从不曾问起,带这么多东西回来累吗?长大后的我们,外出求学、他乡谋生,渐渐懂得了父辈们春节回家时的心情。
凛冬夜晚,归乡人拖拽着行李,怀中紧裹着孩子,顺着长长短短的队伍,只盼着一张回家的车票。刺骨的夜风似在皮肤上割出一道道口子,人们却也只是缩缩脖子、紧紧衣领,眼中回家的渴望分毫不减。待买上票、进了站、上了车,一个个都舒了口气,拿出提前备好的简单吃食,跟旁边同坐的乘客搭起话来,三言两语间竟是乡音,心里便更觉温暖。
纵使归乡前有千难万阻,随着年节愈来愈近,大家都似提前约定好一般,不约而同地陆陆续续赶了回来。外出务工的叔伯、远嫁他乡的姑姨,手中的行囊除去少许的几件衣物,大抵都是不远万里驮背而来的新年礼物——给长辈的烟酒、果盒儿,给小辈的新衣、鞋袜,兄弟姐妹之间总是留有自家独特的礼物:前日新杀的年猪,入冬新积的酸菜,今秋新晒的葫芦条。明知家里不缺,却也不愿少拿一样。因为那每一个物件,都怀揣着我们对家人的挂牵与思念,都是血缘的羁绊。
春运,不止迎来送往,更是亿万游子的归心之旅。